以上,便是我步入社会之前所经历的事情。它们就像夜晚的星星般悄然无息,出现于我的心中。即便有一万个理由不想去触碰,但始终忍受不住那滚烫的思念。
每天忙于生计中,与母亲不在同一个城市,我去了相对于较远的地方打工。对于母亲的思念还停留在高中那段记忆中。曾经信誓旦旦的想着为母亲创造更加优越的生活条件,但还是以失败告终。或许,为了缠绕在心中附近的执念,我只能更加投入到工作上。为了那微不足道却又理所当然的奖金。
我现阶段所生活的地方叫做“花市镇”。离原本该生活的中野镇之间不知道隔了多少路程。早上5点起床,洗漱,以及那可以忽略掉的早饭,骑行着自行车穿梭于街道上。基本每天双脚都要被迫承受本该不属于我的酸痛。
说起骑自行车这件事情,便要从升入樱高的那段时期说起。
在收到樱高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,喜悦渐渐的通过行为上的动作传达出来。或许是实在难以压抑住内心的喜悦,顺手从家中拿起母亲搁置的自行车。在这之前,我似乎完全忘记了我不会骑。似乎此刻我已经熟练的掌握了骑车方法。轻而易举的便学会了。
骑着自行车在前往工作地方的途中,脑海中闪出的画面。即使在脑海中相隔了比较久远,但那份喜悦却真真切切的传达到了。不自觉的嘴角上扬。可能,我还在为自己自豪着。只是,令我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却始终令我捉摸不到头绪。
一下子就会骑自行车?还是考入樱高?
带着它们,渐渐的向着工作的地方接近着。
——
自行车车链运转的声音,从身边经过的风。紧挨着皮肤表面的衣服,在太阳的照射下头发上闪烁的小点,鼻子吸入的各类气味。
我停靠在斑马线前,等待着红绿灯的交替。兴许觉得有些无聊,四处张望着。在别人眼里看来,我在寻找着什么。但只有我自己知道,内心的想法。最后,视线停留在眼前不远处的电线杆上。
在上面逗留,或者说嬉戏的鸟儿。它们每天都在那里,上演着我所不知道的“秘密”。它们丝毫不在意我窥视的目光,相反,甚至有一种想接近我的想法。但这些只是我想的罢了。
随着身边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,用另一种方式提醒着我赶快向另一头靠近。
——
我熟练的把车停靠在打工所提供的地方,然后蹲下身子,仔细的检查着轮胎。因为在我骑行的途中,似乎双腿比以往更加的沉重,更加的吃力。在我进行再三确认后,并没有什么原因时。“还好。”顺着叹息声,从嘴里发出的声音。我所不想面对的是那对于我现在来说,昂贵的车胎修理费。还好,并不重要修理。只是双脚太累了。如若这种生活一直下去,恐怕我的双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,渐渐的功能退化,报废。或许是对于这类比较敏感的原因,全身上下哆嗦着。双手撑在自行车上,缓缓站起身。随之而来的黑暗,腿上的麻木感一瞬间往上身席卷,涌入脑海。失去方向感一般,有点看不清眼前的路。我只能站在原地,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,大概过了好一会,令人眩晕的感觉消散后,便回复到了之前的样子。这种事情我以及习惯了,基本上也是一种很普遍的病状,贫血。虽说这种感觉难以让人接受,但好在冰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威胁。随后便由它而去了。
——
每天工作的时间都要占据我12个小时的样子,久而久之,便产生了无从发泄的愤怒般的脾气。没有任何原由,没有任何前提,凭空出现的脾气。直到我彻底找到了压抑又或者说克制的方法。那就是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去附近的那家露天小吃那里喝上几杯冰啤。
今天还是如同往日般,只是在去往那家小吃店的途中时,从天而降的冰凉。
下起了并不是很显眼的雪。
我并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,这便导致了我无法不加快步伐。
“真是糟糕的天气。”
我在内心发出的种种抱怨声中,前进着。
从天而降的它们似乎并没有体会到我的心情般,反而好像在向我发起挑衅,随着时间的流逝,它们召集了所有的朋友,向我衣服上,自行车上,脸上,以及有些许寒意的腿上飘去。
此刻,我只想着怎样加快速度。
双腿平拼命的踩踏着,急促的呼吸声,以及从嘴巴里呼出的热气。
这些,全部在诉说着我此刻的心情。
直到用肉眼便可看见那家店搭起的帐篷。
似乎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般,双腿的疲劳感顿时消散。
——
坐在长方形的板凳上,拿起眼前的冰啤,在冬天的寒冷下喝下它们,一瞬间,整个身体不停的哆嗦着。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。
迟迟不肯停下的雪。
久违的背影。
——
高三经过我的努力,顺利的考入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学,樱恋大学。
虽说这名字有点奇怪,但通过学长们的口中得知,里面有许多的故事。我想,是关于创办人的吧。单从这名字来说,表面上或许是个喜欢樱花的人,又或者暗示着什么。
初恋?突然想起的一个词。可能,不去询问本人是不会得知答案的。
大学第一年显然有些无聊。
希子与我当初的志愿却大有不同。
她所填写的是第一志愿是樱恋大学,可却没有考上。或许这些都是我的原因。要是我当初不告诉她我填的是什么,又或者善意的谎言。
可是,一想到这些,自责感便由然而生。
——
手中拿起的杯子,眼前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,面向我。
彼此之间复杂的眼神似乎都在诠释着一个词,释怀。
她笑了,很美丽的笑。
如同身边落下的雪花。
然后在我的呆滞中,她向我一步一步的靠近。两颗心的距离拉进着。我脸上传达出的热意。酒精的作用吧。
直到她彻底的坐在了我的对面,我才缓过神来。她会对我说些什么?
我在内心寻找着答案。
寒冷的风。
“好久不见,田中。”
她的声音随着外面下的雪渐渐的传入我的耳朵中。在接受到这一信息后,出于礼貌性我笑着回应。
“好久不见,希子。”
似乎我们都在诉说着这些年的遭遇般。仅仅只是靠几个字来传达着彼此所想诉说的。
我在内心产生了种种疑问,希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本不该是她会生活的地方。终于还是煎熬不住内心的想法。
“希子,你怎么会在这里?在这附近工作吗?”
我带有疑惑的看向希子,手中的杯子再次举起靠向嘴边。
“是啊!在这附近工作呢。好巧啊!”希子轻松着说着这一切。
难道真的是巧合吗?又或者——
可能只是,仅仅我想多了吧。
望着眼前成熟了许多的希子,不禁在心里感慨着时间所带来的变化。
——
独自一人行驶着自行车往居住的地方赶去,雪依旧还在下。
亮着的路灯,依稀可见的行人。
在到达所居住的地方后,在口袋中摸索着钥匙,打开门。把一旁的自行车往里推去。脱下早已湿透的外套挂在房门后,走向卧室。
角落的东西在吸引着我。
我慢慢向它靠近着。
直到彻底打开它。
属于我自己的“秘密小盒子。”
字条,以及那张被灰尘覆盖的CD。
思绪在心中盘旋着,悲伤。
——
五年的约定在进入大学两年后的某一天到来,我并没有忘记我与由美的约定。
她现在在哪?会是什么样呢?
怀着期待已久的心情,或许是即将揭晓的,带着这些想法,我决定在下午请假然后回家去播放它。
在这之前,我也通过一些业余的时间通过打工赚钱了一些钱。
两年的时间虽说存不到多少,但5000也算不少的样子。
去看望母亲吧。
我想把这些剩余的钱都作为母亲的治疗费,避免以后所会发现没有资金用的情况。
当我再次见到母亲的脸时,脸上回复了些许的红润,在医生的答复中,我得知母亲可能会在不久就会苏醒。但医生并没有告诉我明确的日期,或许这中症状不是能用准确的时间来衡量的,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苏醒,说不定——
我没有敢往下想。
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依旧守在母亲的身旁。我经过仔细的盘算后,把剩下不需要的3000块钱交到了他的手上。起初,他似乎并不打算要,但在我强烈的要求下,还是收下来。
在临走前,我又多望了母亲几眼。
——
之后便要返回家中,取出那许久未动的秘密小盒子。刚打开时,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。我突然害怕,我怕那张放置了5年的CD会因此而损坏。
我就想个预言家一般,准确的预算了这件事情。
果然,在进行了一系列的动作后,那张承载着我五年,或者说期待了五年的念头一瞬间就被泼上了一盆冷水般。
我不甘心。
明明已经到了约定的位置,为什么?!
难道说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吗?
为什么我认为最重要的人都一定要离我而去,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。
无能为力。
或许,我不忍心五年的期待就这样功亏一篑。我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定。
我要前往真樱湾,初中时期当晚做的那个位置。
——
虽说已经隔了五年之久,但当初我与由美做的地方我记忆的很深刻,或许我每天都在心里期待着,忘不掉。
所幸的是,那里并没有多大的变动。还是如同当初一样。除了气候。
全部一样。
前往真樱湾已经是傍晚时分。
一路上,我都被天空的景色吸引着。
彤红的快要落山的太阳,并不是很蓝的天空。
依附在上面的云朵。
稀散的云朵。
——
坐在当晚相同的位置,仿佛身临其境一般。回味着五年前由美的样子。
那句被风带走的话困扰着我很久,很久。
等等?!我突然想起了由美的一个举动。
那就是把我送给她带有生命花的吊坠从脖子上取了下来,然后似乎压在了一旁的石头下。
为什么?
我告诉过由美,这个吊坠的含义。
生命花象征着生命。
“生命花,生命花,放在石头下。”我在嘴里嘀咕着,我想知道由美这种举动的意义。
不由得想起由美当初说的那句话的嘴型。
“呐,田中,彼岸花的地方。”
不自觉的从嘴角吐露。
我在内心肯定绝对是这句话。
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当我真正读懂这句话时,已经坐上了前往大学的列车。
以及手中拿着的生命花吊坠。
我并没有找位置坐下来,只是靠在没有人的窗户一侧。
彼岸花的地方。
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出。
止不住的。
从眼前流逝的场景,空洞的眼神。
脸颊两侧的紧绷感。四肢的无力般。
——
只是偶尔会感慨那么几次,只是偶尔会控制不住的思念。即便我们相隔在不同的世界里,但彼此传达的心意,永远的铭记于心。
手中拿着的那张CD抖动的右手,不受控制的眼角的烫意。
无法忘记的你的样子。
盘旋在周围的冷空气真的是让人的心情瞬间凝结,浑身上下都被这该死的气温限制着行动。感觉到快要冷的忍受不住时,水龙头流出的热水。毫无形状,规律可言的雾气。
渐渐消散的寒意。
瞬间解冻的心。
我所能触及的,脑海中的你的样子。
——
除了昨日突然间对于由美的想念以外,便是久违的希子。
希子真的在附近打工吗?
无从得知的想法涌入脑海中,随着自行车链条所发出的声响渐渐的消磨着,远去。
我不清楚自己具体还要在“花市镇”工作多久,但我想母亲的病情好起来时,我便会全身投入到照顾中去。
大概是因为成熟了许多,又或者被生活压迫的不知所措,我学会了一种可以让我真正解脱的东西。
在我还不知道这种东西有多强大的依赖性时,在同事的鼓励下,第一次尝试了一番。
那时,我甚至开始怀疑这种东西是如何让人产生依赖感的。
拿起它,然后放入嘴巴,猛吸了一口。
烟呛入嗓子的难受,快要窒息的难受,紧接而来的头部眩晕。这种感觉就好比在原地转圈后停下来,东倒西歪的状态般。
或许是我还不会抽的缘故,或许怀着强大的好奇心。晚上下班时,特意走进周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,上面标志的“七星”。付了钱后,迫不及待的拆开它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,一切准备就绪。
拿起一根放入嘴边,随后紧凑在上面的打火机。
平时见惯了同事抽烟的模样,得知点烟的时顺带的把烟往外吹,让它燃烧的更快。
或许渐渐熟练的原因吧。
之后的几天内我便迷上了它,最值得庆幸的是,我掌握了抽它时的正确技巧。
每当忍受不住内心的种种悲伤时,熟练的从口袋掏出一根,放入嘴边,点燃。
——
今天与往常一样,下班时分路上的行人便十分稀少。
每天都是一如既往的9点下班。
即便如此,不也是孤独一人吗?
习惯了独自的生活,渐渐开始厌烦与别人的相处。
这些,都是我之前接触到的所留下的“后遗症。”
从车库往外推动的自行车,还未预热的身体。冬天的温度一如既往的令人心生厌烦。
互相摩擦的手掌,冰冷的手心。
呼气时嘴巴里冒出的雾气,我顺着它们飘散的方向望去,似乎在牵引着我看向那被星星点缀着的夜空。
真美。
感慨间边推着自行车边抬头望着。
呆呆的望着。
看不到的尽头。
只有那一闪一闪的星星以及缺了一角的月亮。
周围的建筑物矗立在面前,却又够不到的高。
自动车的尾灯发出的稀散的光芒,面向我靠近的光芒。
它们终究会在下一秒,一段时间后从我的视线中淡去,变成一个点,消失。
——
交叉于十字路口处的红绿灯,停靠在斑马线上的行人。
电线杆上不见的鸟儿,不明踪迹。
要是春天就好了。
我在内心期待着与现生活相反的季节。
期待着鸟儿的归来,不停的思念。
红绿灯上的倒计时。
映入脑海的数字。
或许因为要等上一些时间的缘故,目光不由得向周围探视。
脑袋的180度旋转。
我观察着平日里忽视过的地方。
一扫而过的场景,一张张陌生的脸,五颜六色的车灯。
路边的街灯,树的影子。
——
深夜。
独自走在十字街口,周围的气氛还是如同往日般。
红绿灯依旧还在不停交替。
稀少的人群在月光下前进着。
雪,从空中飘落。
按照以往下班时分,我都会习惯性的带上一把伞。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这种习惯,只是经历过一次后,便彻底的改变了。
但今天与往常不同。
我遇到了她,擦肩而过。
如同陌生人般,彼此都没有停下来。
继续往前走着。
只有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。
粉色的发夹。
我的视线停留在上面。
1秒,2秒...
直到彻底消失在下一个转弯路口处。
我抬头望向天空中飘落的雪。
白色的。
——
几乎每天都在相同的地方,重复着相同的街道。
“我会遇到她。”
我在内心肯定着。脸上泛起的红晕,还未消退的酒气。
果然,等等...
心情仿佛被冷水从头淋到脚。
她左手无名指在街灯的照射下,一瞬间传入我眼中的闪光。
“真的。”我在嘴里轻声嘀咕着,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。而后,与她擦肩而过。
彼此都没回头。
雪。
消失在眼前的粉色发夹。
她并没有回头。
我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眼角的滚烫,脸颊的寒意。
冷。
转身离去。
她回过头,看着我的背影。
泪水与我回应着。
透过周边的建筑物反光。
微笑。
空荡的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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